第088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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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第八十八章
被酒醉的父親大手推倒在地的史蒂夫, 下意識雙手抱頭緊閉眼睛，等待著晚飯後的“慣例餘興節目”。
但出乎他預料的，想象中鋪天蓋地般的拳頭和辱罵並沒有出現。母親莎拉在他倒地的第一時間放下廚房裏切到一半的西紅柿撲過來將他護在身後, 企圖攔住喬瑟夫, 但她註定要失敗。
因為，就在莎拉擡起手臂擋在自己眼前的時候, 緊鎖的家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莎拉聽見空氣中傳來“咻咻”兩聲。
她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親眼看著兩團深色的血跡, 從喬瑟夫胸前的灰色襯衫上迅速暈染開——
莎拉看見, 喬瑟夫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由盛怒轉為驚愕的那一刻！然後那小山般健壯的身體, 重重的, 朝他們母子二人迎面倒了下來！
“嘭——”
他的臉紮在酒瓶碎屑上，血液彪飛的瞬間, 莎拉閉上了眼。
但仍有一滴濺在了史蒂夫臉上。
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轉動幾圈，史蒂夫睜開眼, 不可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 試圖伸手將他扶起。
“父、父親？……”
“不, 不，史蒂夫！”莎拉見狀猛地爬過去, 拽他的手, 將他的臉按進自己懷裏, “別去看，也別去碰！噓, 安靜, 安靜。”
史蒂夫看著一動不動的喬瑟夫, 突然明白了過來。他胸口急促喘息著，又在莎拉不斷的安撫下逐漸平靜。
閃亮的淚花從他漂亮的藍眼睛裏綻放出來。
他被莎拉緊緊抱在懷裏, 擡起眼睛看著踹門而入的女郎。她看起來高挑又美麗，黑色的短發整齊地貼在耳邊，戴一頂鑲著紅邊，材質十分柔軟的圓頂禮帽，如海報上的總統夫人般優雅。
見到史蒂夫，她收起手|槍，冷峻的臉上露出微笑，朝他走來。
“你沒事吧？”她低聲問，語氣十分友善、柔和，“我剛才聽到爭吵和哭聲，以為是有歹徒襲擊你們，所以才……”
“你殺了我的丈夫。”莎拉轉過頭，和史蒂夫相似的眼睛裏充滿淚水。
“噢，夫人，我十分抱歉讓您失去了丈夫，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正要打孩子呢。總統大人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的？噢，對了，‘孩子才是國家的希望’。”女郎如是說，伸手試圖將他們從地上扶起來，卻被莎拉拒絕。
見狀，女郎也並不惱怒，而是很有涵養地從懷裏掏出手絹，半蹲下|身，為史蒂夫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我是艾麗莎·辛克萊爾，你叫我艾麗莎就行。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小先生？”
艾麗莎黑色眼睛反射出屋子裏暖黃的燈光，不知怎得讓史蒂夫聯想起了加了肉桂的熱可可。下意識的，他就對這雙眼睛的主人升起了一些微妙的好感來。
“史蒂夫·羅傑斯。”但說完他就後悔了，深深低下去頭去。
史蒂夫感受著肩膀上濕潤的觸感——那是莎拉的眼淚——餘光瞥到喬瑟夫倒地的身體，剛湧上心頭的一絲暖意又被沈甸甸的愧疚籠罩。
他別開眼，用手輕輕拍著莎拉的背。
“媽媽，沒事了，媽媽。”小小的少年笨拙地安慰道。
莎拉沒說話，只是擦幹了眼淚，站了起來，將史蒂夫拉到身後。
艾麗莎見狀，眼神微瞇。
“夫人？”艾麗莎稍稍後退一步，給這一家三口留下足夠多的相處空間，以免給人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
她本想以更柔和的手段介入美國隊長的苦難的家庭矛盾中，但剛才在門後聽了那失敗男人的汙言穢語之後，艾麗莎原本平靜的心裏卻只餘下惱火。
喬瑟夫·羅傑斯，這個剛愎、短視、懦弱、無能的退役士兵，缺乏面對現實的勇氣，卻有膽量對家中的弱者出手，簡直連豬玀都不如。
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是美國隊長的父親？！連他們九頭蛇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有這樣一個父親作為前車之鑒，史蒂夫·羅傑斯卻依舊因為良好的品格被選中成為超級士兵……憑什麽啊？！這難道就是東方人所謂的“歹竹出好筍”嗎？！那既然他垃圾喬瑟夫都可以有一個美國隊長當兒子，那他們堂堂九頭蛇，沒道理不能擁有自己的九頭蛇隊長啊？！
艾麗莎越想越生氣，一秒墻根都聽不下去，踹門拔槍一氣呵成，要得就是幹死這個老逼登，奪走他的兒子，使九頭蛇再次偉大！
至於史蒂夫母子倆……哼，先把人帶回基地去，慢慢做思想工作也來得及。
艾麗莎美滋滋地幻想著未來的美國隊長尊敬地叫自己“夫人”並親吻自己手背的場景，不由興奮難耐。她非常大度地忽略了莎拉的冷淡態度，準備說服他們跟自己走。
“羅傑斯夫人，您的丈夫已經死了，您完全可以另找住處。就算不為這您自己，也該為了史蒂夫想想呀，他只是個瘦弱的小男孩。”艾麗莎倒了一盞熱茶，塞進莎拉手裏，目露關懷。
“這個男人，哼，羅傑斯先生對您二位的所作所為，即使是我一個路過的陌生人聽了，都會覺得憤怒。我也是女人，夫人，我能理解您對丈夫和孩子的愛，但您要明白，有些人呀，是不值得愛的。”艾麗莎慢慢說，“再這麽忍受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發生悲劇。我曾親眼目睹過一個美好的家庭，因為丈夫的過錯變得支離破碎。您該慶幸自己逃離了那樣的生活，因為我既然……結果了羅傑斯先生，我就會對你們母子二人負責。放心，我會代替他照顧你們的餘生，並非是不懷好意，而僅僅是出於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善意。”
“你可以帶著孩子跟我走，夫人。”艾麗莎道，“我知道一個互助協會，裏面有很多和您情況一樣的人。”
“是公益性質的嗎？”一直沈默不語的莎拉突然問，“我需要付出什麽？喬瑟夫他，他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把他丟在這裏。”
“……是由政府資助的合法公益組織，您可以放心，過去之後，那邊的負責人員會評估您和史蒂夫的具體狀況，安排心理疏解課程，如果您有特殊技能的話，可以成為組織的成員，賺取勞動積分獲得食物，”艾麗莎溫柔地說，“至於羅傑斯先生嘛，您放心，後續會有專門人員過來處理的。他酒喝得太多，您知道，醉酒後的人時常容易和人產生爭執。”
眼前衣著體面的女士言辭懇切，目光柔和，看起來貼心又可靠。
莎拉盯著自己手腕處不經意間洩露出的一絲青紫的痕跡，心中不由產生一絲動搖。
或許……真的……可以……
在退伍變成酒鬼之前，喬瑟夫曾是個可靠的丈夫。他英俊、勇猛、強壯又富有責任感。可殘酷的戰爭摧毀了他的心智，使他變成了一只披著人皮的野獸。
莎拉一直忍受著他的摧殘，直到這一次，喬瑟夫居然直接對史蒂夫舉起了拳頭！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不是不知道史蒂夫是個多麽體弱多病的孩子，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即使悲劇尚未釀成，莎拉也無法原諒丈夫此舉。她望著地上那具被暖光籠罩，卻已逐漸冰冷的屍體，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然後她拉著史蒂夫，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我同意和你走，夫人。”
史蒂夫只來得及拿上自己的哮喘藥和素描小畫本。
屋外，蹲在樓頂暗中觀察的莉莉安，見他們拿著行李跟那個女人走出房子，在心中用力哼了一聲。
雖然失去了惡魔的能力，但她對自己身為拿非利人的潛力抱有強大信心。
宇宙中存在數以千計的，不同流派的魔法，但歸根究底，調用魔力施展魔法的本質不外乎三點：目標、專註和決心。
她想要看見是誰殺了史蒂夫的酒鬼爹，想要聽到他們在寒風中的竊竊私語，想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制服那名該死的九頭蛇特工。
她想要一擊必殺。
莉莉安黑色瞳孔裏飛快閃過一抹紅光，看著黑暗中那高矮不一的三個人影匆匆朝馬路對面的一輛車子走去……
下一秒。
剛準備彎腰打開車門的九頭蛇夫人，艾麗莎·辛克萊爾，在史蒂夫和莎拉眼前，在黑暗的街道上，瞬間化作齏粉，被冬夜的寒風吹散了……
呼——呼——
史蒂夫抹了把臉，感覺摸到一層細膩的灰。
“艾麗莎，你還在嗎？”他小小聲問。
夜色太深了。剛還在眼前的人影不知從何時起消失了。
史蒂夫用力握了握莎拉冰涼的手，心中不安。
“……夫人？”莎拉拍了拍眼前的車子，試圖往裏窺探，卻什麽也沒看見。
她心底悚然一驚！
“她不在了。”
一個聽上去稚嫩，卻有些沙啞的嗓音自身後的發出。史蒂夫和莎拉猛地轉過身去，除了黑暗什麽也沒看見，只聽到輕微的一聲“嘖”聲。
“是誰在那裏！”莎拉聲音發抖。她想起一些可怕的都市傳說。
啪嗒。
有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隨後，街的對面，一盞路燈猛地亮起！
一個比史蒂夫高一點的矮小身影站在路燈下，朝他們看過來。
莉莉安：“剛才那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你們跟她走得話，下場會很慘。”
“不如跟我走。”
說著，莉莉安繞到勞斯萊斯的另一側，親手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莎拉和史蒂夫齊齊後退一步。
莉莉安不甚在意這明晃晃的抗拒。
反正就算他們母子不願意，她也有的是方法把他們弄上車：“……羅傑斯夫人。請。”
臟亂的頭發和衣著掩蓋了那人的大半張臉，但史蒂夫仍能看見她露在外面的冷白的皮膚，和一雙深井般，黝黑的眼睛。
……這個發現讓他不知不覺往前走了一小步。
他張了張嘴，呵出一股寒氣：“你是誰？”
“我？”莉莉安不由笑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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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莎拉擡起手臂擋在自己眼前的時候, 緊鎖的家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莎拉聽見空氣中傳來“咻咻”兩聲。
她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親眼看著兩團深色的血跡, 從喬瑟夫胸前的灰色襯衫上迅速暈染開——
莎拉看見, 喬瑟夫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由盛怒轉為驚愕的那一刻！然後那小山般健壯的身體, 重重的, 朝他們母子二人迎面倒了下來！
“嘭——”
他的臉紮在酒瓶碎屑上，血液彪飛的瞬間, 莎拉閉上了眼。
但仍有一滴濺在了史蒂夫臉上。
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轉動幾圈，史蒂夫睜開眼, 不可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 試圖伸手將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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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史蒂夫！”莎拉見狀猛地爬過去, 拽他的手, 將他的臉按進自己懷裏, “別去看，也別去碰！噓, 安靜, 安靜。”
史蒂夫看著一動不動的喬瑟夫, 突然明白了過來。他胸口急促喘息著，又在莎拉不斷的安撫下逐漸平靜。
閃亮的淚花從他漂亮的藍眼睛裏綻放出來。
他被莎拉緊緊抱在懷裏, 擡起眼睛看著踹門而入的女郎。她看起來高挑又美麗，黑色的短發整齊地貼在耳邊，戴一頂鑲著紅邊，材質十分柔軟的圓頂禮帽，如海報上的總統夫人般優雅。
見到史蒂夫，她收起手|槍，冷峻的臉上露出微笑，朝他走來。
“你沒事吧？”她低聲問，語氣十分友善、柔和，“我剛才聽到爭吵和哭聲，以為是有歹徒襲擊你們，所以才……”
“你殺了我的丈夫。”莎拉轉過頭，和史蒂夫相似的眼睛裏充滿淚水。
“噢，夫人，我十分抱歉讓您失去了丈夫，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正要打孩子呢。總統大人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的？噢，對了，‘孩子才是國家的希望’。”女郎如是說，伸手試圖將他們從地上扶起來，卻被莎拉拒絕。
見狀，女郎也並不惱怒，而是很有涵養地從懷裏掏出手絹，半蹲下|身，為史蒂夫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我是艾麗莎·辛克萊爾，你叫我艾麗莎就行。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小先生？”
艾麗莎黑色眼睛反射出屋子裏暖黃的燈光，不知怎得讓史蒂夫聯想起了加了肉桂的熱可可。下意識的，他就對這雙眼睛的主人升起了一些微妙的好感來。
“史蒂夫·羅傑斯。”但說完他就後悔了，深深低下去頭去。
史蒂夫感受著肩膀上濕潤的觸感——那是莎拉的眼淚——餘光瞥到喬瑟夫倒地的身體，剛湧上心頭的一絲暖意又被沈甸甸的愧疚籠罩。
他別開眼，用手輕輕拍著莎拉的背。
“媽媽，沒事了，媽媽。”小小的少年笨拙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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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莎見狀，眼神微瞇。
“夫人？”艾麗莎稍稍後退一步，給這一家三口留下足夠多的相處空間，以免給人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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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瑟夫·羅傑斯，這個剛愎、短視、懦弱、無能的退役士兵，缺乏面對現實的勇氣，卻有膽量對家中的弱者出手，簡直連豬玀都不如。
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是美國隊長的父親？！連他們九頭蛇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有這樣一個父親作為前車之鑒，史蒂夫·羅傑斯卻依舊因為良好的品格被選中成為超級士兵……憑什麽啊？！這難道就是東方人所謂的“歹竹出好筍”嗎？！那既然他垃圾喬瑟夫都可以有一個美國隊長當兒子，那他們堂堂九頭蛇，沒道理不能擁有自己的九頭蛇隊長啊？！
艾麗莎越想越生氣，一秒墻根都聽不下去，踹門拔槍一氣呵成，要得就是幹死這個老逼登，奪走他的兒子，使九頭蛇再次偉大！
至於史蒂夫母子倆……哼，先把人帶回基地去，慢慢做思想工作也來得及。
艾麗莎美滋滋地幻想著未來的美國隊長尊敬地叫自己“夫人”並親吻自己手背的場景，不由興奮難耐。她非常大度地忽略了莎拉的冷淡態度，準備說服他們跟自己走。
“羅傑斯夫人，您的丈夫已經死了，您完全可以另找住處。就算不為這您自己，也該為了史蒂夫想想呀，他只是個瘦弱的小男孩。”艾麗莎倒了一盞熱茶，塞進莎拉手裏，目露關懷。
“這個男人，哼，羅傑斯先生對您二位的所作所為，即使是我一個路過的陌生人聽了，都會覺得憤怒。我也是女人，夫人，我能理解您對丈夫和孩子的愛，但您要明白，有些人呀，是不值得愛的。”艾麗莎慢慢說，“再這麽忍受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發生悲劇。我曾親眼目睹過一個美好的家庭，因為丈夫的過錯變得支離破碎。您該慶幸自己逃離了那樣的生活，因為我既然……結果了羅傑斯先生，我就會對你們母子二人負責。放心，我會代替他照顧你們的餘生，並非是不懷好意，而僅僅是出於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善意。”
“你可以帶著孩子跟我走，夫人。”艾麗莎道，“我知道一個互助協會，裏面有很多和您情況一樣的人。”
“是公益性質的嗎？”一直沈默不語的莎拉突然問，“我需要付出什麽？喬瑟夫他，他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把他丟在這裏。”
“……是由政府資助的合法公益組織，您可以放心，過去之後，那邊的負責人員會評估您和史蒂夫的具體狀況，安排心理疏解課程，如果您有特殊技能的話，可以成為組織的成員，賺取勞動積分獲得食物，”艾麗莎溫柔地說，“至於羅傑斯先生嘛，您放心，後續會有專門人員過來處理的。他酒喝得太多，您知道，醉酒後的人時常容易和人產生爭執。”
眼前衣著體面的女士言辭懇切，目光柔和，看起來貼心又可靠。
莎拉盯著自己手腕處不經意間洩露出的一絲青紫的痕跡，心中不由產生一絲動搖。
或許……真的……可以……
在退伍變成酒鬼之前，喬瑟夫曾是個可靠的丈夫。他英俊、勇猛、強壯又富有責任感。可殘酷的戰爭摧毀了他的心智，使他變成了一只披著人皮的野獸。
莎拉一直忍受著他的摧殘，直到這一次，喬瑟夫居然直接對史蒂夫舉起了拳頭！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不是不知道史蒂夫是個多麽體弱多病的孩子，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即使悲劇尚未釀成，莎拉也無法原諒丈夫此舉。她望著地上那具被暖光籠罩，卻已逐漸冰冷的屍體，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然後她拉著史蒂夫，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我同意和你走，夫人。”
史蒂夫只來得及拿上自己的哮喘藥和素描小畫本。
屋外，蹲在樓頂暗中觀察的莉莉安，見他們拿著行李跟那個女人走出房子，在心中用力哼了一聲。
雖然失去了惡魔的能力，但她對自己身為拿非利人的潛力抱有強大信心。
宇宙中存在數以千計的，不同流派的魔法，但歸根究底，調用魔力施展魔法的本質不外乎三點：目標、專註和決心。
她想要看見是誰殺了史蒂夫的酒鬼爹，想要聽到他們在寒風中的竊竊私語，想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制服那名該死的九頭蛇特工。
她想要一擊必殺。
莉莉安黑色瞳孔裏飛快閃過一抹紅光，看著黑暗中那高矮不一的三個人影匆匆朝馬路對面的一輛車子走去……
下一秒。
剛準備彎腰打開車門的九頭蛇夫人，艾麗莎·辛克萊爾，在史蒂夫和莎拉眼前，在黑暗的街道上，瞬間化作齏粉，被冬夜的寒風吹散了……
呼——呼——
史蒂夫抹了把臉，感覺摸到一層細膩的灰。
“艾麗莎，你還在嗎？”他小小聲問。
夜色太深了。剛還在眼前的人影不知從何時起消失了。
史蒂夫用力握了握莎拉冰涼的手，心中不安。
“……夫人？”莎拉拍了拍眼前的車子，試圖往裏窺探，卻什麽也沒看見。
她心底悚然一驚！
“她不在了。”
一個聽上去稚嫩，卻有些沙啞的嗓音自身後的發出。史蒂夫和莎拉猛地轉過身去，除了黑暗什麽也沒看見，只聽到輕微的一聲“嘖”聲。
“是誰在那裏！”莎拉聲音發抖。她想起一些可怕的都市傳說。
啪嗒。
有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隨後，街的對面，一盞路燈猛地亮起！
一個比史蒂夫高一點的矮小身影站在路燈下，朝他們看過來。
莉莉安：“剛才那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你們跟她走得話，下場會很慘。”
“不如跟我走。”
說著，莉莉安繞到勞斯萊斯的另一側，親手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莎拉和史蒂夫齊齊後退一步。
莉莉安不甚在意這明晃晃的抗拒。
反正就算他們母子不願意，她也有的是方法把他們弄上車：“……羅傑斯夫人。請。”
臟亂的頭發和衣著掩蓋了那人的大半張臉，但史蒂夫仍能看見她露在外面的冷白的皮膚，和一雙深井般，黝黑的眼睛。
……這個發現讓他不知不覺往前走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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